藺晨在此章突然出現其實是因為中間還有一章狗血&肉被我吞了
我想到再扔那章吧,因為我也還沒寫完哈哈
(下)
自梅長蘇和蕭景琰從縣城眾人眼前消失後,兩人共同居住的宅院也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只留下空蕩蕩的屋子,任憑夏江帶人將宅子裡裡外外翻了個底,也甚麼都找不到。幾天後京城下了人事調任的公告,蕭景琰被降職、轉調為太守,而該縣則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迎來了他們的新任縣令。人人口耳相傳著前縣令中了狐妖的咒術,如今得到報應被貶職離開,並且慶幸著自己擺脫了妖怪的掌控。
而那位傳說得到報應被貶職的前縣令大人,正在舊宅子內試圖說服宅子的主人明日和他及青衣少年一同出外踏青去。
「怎麼?要出去玩兒也不找我?真是一群沒良心的!」白衣的男子從屋頂上輕輕躍下,一旁的青衣少年見狀立刻繞到頭頂著狐耳的男子背後躲了起來,白衣男子見狀偏生要繞到少年面前,「小飛流阿,你也希望你藺晨哥哥一起去的對吧?」然而不等他出手戲弄少年,梅長蘇就拿起手上的書擋了他滿臉。飛流則從梅長蘇背後露出半顆頭對藺晨說,「你,重,自己飛。」
梅長蘇聽了之後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在一旁的太守大人-蕭景琰則努力的憋住笑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還順手接下了那笑到渾身發抖歪倒在他懷裡的狐耳男子。
「嘖嘖嘖,你們這一家子什麼人啊!」藺晨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其實飛流說的也沒錯啊,你看起來挺重的,是該運動運動啦。」男子笑著摸了摸少年的頭,少年則得意地對看起來心很受傷的藺晨吐了舌頭。
「好啦長蘇,讓藺公子與我們一道去也顯得熱鬧些不是?」一直安靜地在一旁的看著他們嬉鬧的蕭景琰忍不住幫藺晨說話,而飛流則在一旁皺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看看,你家大人都比你有良心多了。」藺晨開心的用他的摺扇抬了抬梅長蘇的下巴,然後被一把揮開,「閉嘴。」梅長蘇說,「你要玩就帶他們一起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對蕭景琰揮揮手中的書卷。
飛流聽了急忙捉住梅長蘇的手臂用力搖晃,「蘇哥哥,去。」蕭景琰則從一旁幫腔,「你看飛流這麼希望你去,就一起去吧。」
「不了,」他搖搖頭,「最近有好多事情要處理。」蕭景琰不發一語的看著他。
「飛流,蘇哥哥有很多事要做,明日讓你藺晨哥哥陪你出去玩可好?」梅長蘇微笑著摸摸他的頭,少年不甘願的撇撇嘴,「蛤阿……」
「別這麼不甘願嘛小飛流,你藺晨哥哥我可是發現一個好玩的地方呢!」藺晨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期待明日的出外郊遊。飛流嘟著嘴看著擺在地上的一疊紙,上面亂七八糟寫了好多東西,都是他蘇哥哥的筆跡。蘇哥哥不陪自己出去玩還要叫討厭的藺晨哥哥陪自己去,哼,簡直討厭更討厭。想到此處氣不打一處來的飛流,一把抓起那堆紙張往藺晨和梅長蘇的方向扔去後迅速的跑走。
「噯小飛流,怎麼可以亂扔東西呢,真是不聽話。」藺晨說著瀟灑的理了理衣服下襬後也跟著衝了出去,滿園子追趕跑跳嘻笑。
另一個被扔了東西的人卻是愣在原地,大概是沒想過一直依賴親近自己、像自己孩子般的飛流有一天也會向自己耍脾氣。一旁的蕭景琰嘆了口氣伸手開始收拾滿地散落的紙張,他自個忙乎了半天終於把東西都收拾回來卻發現梅長蘇低著頭、雙手手指絞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條線,頭頂上的耳朵有些無精打采的往下垂。
「長蘇,怎麼了不舒服嗎?」蕭景琰坐到他身邊牽牽他的手,梅長蘇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嘴,最後搖搖頭,「我要睡了。」然後起身把蕭景琰留在原地、逕自回房去。
一刻鐘後蕭景琰吩咐完今日值夜守夜的黎綱各項事務後才回到房內,只見被子鼓成一團剩下一對耳朵在被子外。他輕聲闔上房門、將手執的燭火置於床榻旁的小几上吹熄,翻身上榻。掀開被褥後將一動也不動背對著他的人擁入懷中,親親他的鬢角後便不再說話。
方才從此處還可隱約聽見飛流和藺晨打鬧的聲音,現在卻只剩戶外蟲鳴聲伴隨風吹草動的聲響,大約兩人也去歇息了吧。
蕭景琰知道梅長蘇沒有睡著,可他什麼都不說自己便也不打算逼他,只想陪著他。屋內一片靜謐,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相融在一起,只有兩人緊貼在一起身體微微散發著熱氣。
「飛流他…」這份沉默久到蕭景琰以為梅長蘇睡著了的時候,梅長蘇突然語帶沙啞地說,「他從沒這樣過…他是不是生氣了……」
蕭景琰想了想,大概是在說方才飛流扔東西的事情,「小孩子鬧脾氣,何況飛流這孩子最是單純,明日就好了你別往心裡去。」他安慰道,「可你為什麼不一起去,近日確沒甚麼要緊事要處理不是嗎?」他用力摟緊他,「我們好久沒一起出門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梅長蘇身體僵了一下,他沉默了一會,撐起身體在梅長蘇頭頂上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然後梅長蘇像炸了毛的貓一般迅速彈起身、用雙手掩住頭上的耳朵,「你!你幹什麼!」
『若現在點起燭火應當能看到他滿臉通紅的樣子吧』蕭景琰想,『看樣子那對耳朵很敏感呢。』他微笑著湊過去親親他柔軟的嘴唇,「你是在在意耳朵嗎?」
「……除了你,誰不在意…」他說著,手仍然掩在頭上。
「母親阿,她也不會在意的。」
「母、母親她…她自然…」梅長蘇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句,然後又垂喪了氣,「說不定母親她還是想你娶個能幫你生孩子的普通人類女子…」蕭景琰聽到這裡眼睛一瞇、用力把梅長蘇推倒在床上,「原來長蘇是想幫我生孩子阿,既然如此事不宜遲…」說著便去解梅長蘇的腰帶。
「景琰等等!」梅長蘇終於放開壓住耳朵的手,「你講點道理…」
「到底是誰不講道理?」蕭景琰橫眉豎目的握住他雙手手腕說,「我不是說過,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人還是妖、是男還是女,我就是喜歡你梅長蘇,就算你不能幫我生孩子也無所謂。」
蕭景琰正經八百的說著,梅長蘇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後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蕭景琰的臉頰,「或許你不在意,可是母親呢?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蕭景琰皺起眉,不懂這時候的”其他人”是指什麼,然而他旋即明白梅長蘇指的是誰。
梅長蘇仍然在意上次的事情。
蕭景琰俯下身體緊緊將對方的身體用入懷中,「和你成親的是我,我都不在意,他們在意有什麼用?」
「可你不是我一個人的…」
「說到底,那些人這樣為難你也是為了我。如果為了這勞什子的官而要我跟你分開,那我寧可不做了。你以為現在說這種話就可以擺脫我嗎?」蕭景琰說完又賭氣似的在他臉上胡亂吻著。梅長蘇被他弄的滿臉都是口水又覺得一陣發癢,因此不禁笑了起來,把方才那小女子般胡思亂想的委屈拋開在腦後。他笑著等蕭景琰親夠了才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認真道,「可是景琰,你現在可是住在我蘇宅裡,我們蘇宅不養閒人的,你要辭官不幹了,我可沒辦法白養你呢。」
「是嗎?」蕭景琰挑挑眉說,「那我找別的工作吧。」
「你?你想做什麼工作?」梅長蘇這下可真好奇了。
「我想…」他低下頭在梅長蘇耳邊、聲音喑啞混和著情慾道,「我可以專門幫先生暖床。」
搬回舊蘇宅之後,蕭景琰就像沒有離開前一樣勤勤懇懇的處理政務,鄉里民們一樣如同往常的喜愛他,只是梅長蘇不再出門,無論誰來說都一樣。
雖然無法和梅長蘇出門令飛流不太開心了一陣子,不過蘇宅院內也不小,每日四處玩耍之餘偶而也會和蕭景琰外出買糖吃,倒也讓他很滿意。何況此處離蕭家也不遠,林靜十天半個月也會帶著自己親手做的點心來探望蕭景琰和梅長蘇,這許多的點心大半倒也都讓飛流給吃了去,把他養出了小肚子,讓藺晨氣得要命。
看似吵鬧卻又平靜的日子就這樣日換星移又過去大半年。
某日清晨,夜晚的濕意凝結成水珠聚攏在未開的花苞上、在地上的草芯裡,佈滿著嫩綠色的青苔上也沾滿水氣顯得鮮綠可愛。在這天色尚未明朗時刻,梅長蘇被敲門聲喚醒了,今夜值守的甄平在門外輕聲喚他。較為淺眠的梅長蘇睡眼惺忪地起身,輕輕地拿起那隻橫在自己腰間的手、把它塞回被窩裡,手的主人無知無覺得睡得香甜。梅長蘇則赤裸著腳踏在微濕的木地板上、隨手找了件外衣披上身便去應了門。甄平見梅長蘇出來了,向他微微躬身後附耳、輕聲說了些話。
月光散落、空氣中一片微濕的草香清新,草叢中的小蟲子們在瀰漫著夜色水氣的露水叢中歡快的鳴叫著,而宅子主人卻沉默地站在廊下不發一語。梅長蘇手指在袖口搓揉著、沉著臉思索,一會後,吩咐了甄平來幫他打理形容便輕手輕腳闔上房門後離開。
梅長蘇穿上外衣、將黑髮梳理整齊在背後簡單束起,繞過彎彎曲曲的迴廊來到偏廳外。天氣尚未入夏,晨起空氣還是涼的,甄平細心的燒了個手爐讓梅長蘇握在手中。當他抱著手爐、頭上頂著狐耳走進偏廳後,他看見一人略微駝背卻似努力挺直腰桿、以正坐的姿勢坐在地上,那人身邊還有另一個身影站立著。他走近幾步欲看清兩人容貌時,站立的人卻先發現了梅長蘇,立刻跪地朝梅長蘇叩首、聲淚俱下的說,「求狐仙大人救命!」
梅長蘇停住腳步,揚起眉毛,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一邊思考著剛剛他說了什麼。那人見梅長蘇不發一語,更是惶恐、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
沉默了一會後立在原地的梅長蘇冷笑了一聲,「狐仙?」那人停了下來,俯在地上不敢吭聲。
「當日蘇某在市集上的時候,大人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說完也不動、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這兩人,一人是當日也混在人群中唾罵他、朝他扔擲東西的人,另一位仍端坐在原地駝著背、花白頭髮的則是當地人望高的學究長者、也曾到梅長蘇置辦的學堂講學,梅長蘇一向是相當敬佩這位老先生。當日他並不在現場,想來今日受了眾人之託一起來、希望梅長蘇看在他面子上別太過絕情、推絕他們的要求的。
「那件事…原是我們不好,受了心懷不軌分子的教唆故而衝撞了大人。今日望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年輕的那個人結結巴巴的說著,梅長蘇卻不理會他,繞過那人走到主位上坐下,「罷了,那些話就不必多說。今日不知有何事,天還未亮就這麼著急的來找蘇某?」
長者恭恭敬敬的移步到梅長蘇面前,正打算要跪下時卻被梅長蘇扶了扶手制止,「先生不必這樣,」他和緩的說,「先生請坐。甄平,幫我上熱茶讓先生暖暖身子。」老先生抬手行了禮後便在梅長蘇面前坐下。另一人戰戰兢兢的移步到長者身後,卻惶恐著不敢坐下。梅長蘇眼也不抬隨口讓他坐下後也不再管他。
當甄平端著熱水、茶葉和杯子上來後便緩步移到一旁。梅長蘇不急不徐熱好茶杯,將茶水注入杯子內,一時間茶香四溢、令人神清氣爽。他沏了兩杯茶,將杯子其中一杯隨意推至男子面前,另一杯則恭敬的捧著遞給長者,「老先生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要與蘇某商量嗎?」
「蘇先生客氣了。當日之事,老朽立時並不知情,可我相信先生即使身為妖,也不是作惡的。」老人客客氣氣地說,「不管怎麼說,當初這件事老朽未能幫上你的忙,卻要在此時來請求蘇先生幫忙…實在是……」
「老先生客氣了,蘇某身為妖雖無意危害人,卻也是隱瞞、欺騙了大家,怨我也是自然,」他苦笑了一笑,「老先生有事不妨說吧,只要蘇某幫得上忙,自然鼎力相助。」
自從蕭景琰與梅長蘇離開,縣裡調來了一位新任的縣令。起初大家歡天喜地的互相慶賀,可不多時那陣歡喜之情便被潑了一大盆冷水。新來的縣令並不怎麼管縣裡的政務,只要有人鳴冤擊鼓第一件事便是將人毫不留情地拖入縣衙裡先痛打一頓,若是來者塞銀子給他疏通關節則把被控告之人也一併拖來不由分說的責打一頓。來者或牽涉案件者是有姿色的女子則不問因果、當眾將之衣裙盡退、杖責她的臀部,將細皮嫩肉的姑娘打殘了也毫不在意,甚至沾沾自喜的稱自己不為女色所誘惑,要給這些不守婦道的女子一絲教訓。
縣裡眾人皆不能接受這樣胡作非為的人擔任縣令,曾群情激憤的到府衙去表達不滿過,卻被縣令令手下之人將人群驅打散之。如此眾人皆敢怒不敢言,家中有未出嫁的閨女的不是送到別處去便是深藏家中,出嫁了的婦女也不敢隨意出門見人,怕哪日惹禍上身。
這樣子嚴苛的暴政讓人人唯恐不及,漸漸有人想起了蕭景琰。在蕭景琰的治下他們何曾過過這樣烏煙瘴氣的日子?可畏懼於梅長蘇是個妖,沒人敢說出口懷念蕭景琰,只能私自嘆息。到了天氣即將入冬之時,縣裡卻爆發了嚴重的鼠患。這些鼠類不知從何處來,一開始還躲躲藏藏的咬壞東西或是偷吃儲藏起來的糧食穀物,可後來數量卻不停增加,吃光了牠們能夠找到的所有榖糧之後就去啃田裡尚有些許耐寒的作物,將這些東西也啃光了。
縣民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上報縣令來處理,可誰知縣令根本不管縣民們的請求,照樣要求人民上貢規定數量的穀糧,若有繳交不出者又是一頓痛打。
最後情況不斷惡化,有能力沒能力的人都想逃離,京城裡最後撤換了縣令,但情況還是沒有任何好轉。這狀況再不處理…怕是最後要吃人了吶。
「可這事為何要來求在下?」並不是梅長蘇不願幫忙,但他一點自己與這件事的關連何在的頭緒都沒有。
「是、是這樣的,」一直在一旁沉默著沒說話的人畏畏縮縮的開口說,「這些天京城裡派來了刺史大人來巡視…刺史大人走訪、調查了縣城裡及縣城附近的荒郊野嶺及山區後,發現附近山裡、田野中以鼠類為主食的狐狸……都不見了…」他停了停偷偷看向梅長蘇,「因為以鼠類為主食的狐狸不見了,所以鼠類少了主要獵食者的威脅…才大量地開始繁殖……」
「不見了?」梅長蘇轉頭看向隨侍在旁的甄平,甄平則搖搖頭表示自己甚麼都不知道。梅長蘇低下頭、手裡搓著袖口思索著。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要蘇某回去解決這事?」
那人以首扣地誠懇的說,「若大人不計前嫌、願屈尊降貴來幫我們…自然是大好…但若是大人…不便前來,則…則……」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蘇某這身子…」他面無表情地扯扯嘴角,「實在不便回去。看在老先生的面子上,我會吩咐給族人,讓他們回去幫忙。但是,」梅長蘇頓了頓,「我有條件。」
「我可以讓我的族人回去幫你們,可我不能強迫他們留下。他們不願留下自有他們的考量,若他們願意留下,我也希望你們不要捕殺我的族人。」
「是,是,這是自然的。」那人喜不自禁,連忙又扣了幾個頭回答。老者則躬身向梅長蘇致謝。
「還有一件事,關於這件事情,我事前毫不知情,」梅長蘇說。雖然能化成精怪一般都是長久修煉而成、同類也會聽從他的號令,可梅長蘇卻極少干涉族群的生活,只在發生事情時才會出面處理。因此他為了什麼原因離開了縣城也沒知會過附近的族類,所以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論你們信是不信。至於背後原因,我大致猜得出,而你們……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即可。」他說完便起身打算離開,「這氣候尚未和暖,老先生身子實在不宜在這樣的況狀下奔波,若先生不嫌棄我宅子簡陋,不妨在此稍作歇息,待日頭出來、暖和些了再回吧…甄平,麻煩你收拾…」他正揚手招呼人進來時卻被老者打斷,「蘇先生雖盛情難卻,可老夫還有一事相求…」
梅長蘇聽了又坐了回去,「先生不必客氣,請說。」長者一揖到地,「這件事原是我們有過在先,今日蘇先生能不計前嫌、以德報怨,足見先生的胸懷氣度。老夫今日受了鄉親們的請求,斗膽在此請求縣令大人回來…」
「這件事蘇某幫不上忙。」梅長蘇打斷長者的話,「第一,調任的命令是京城裡皇上下達的,在下無從更改。第二,景琰要去哪都是他的個人意志,我無從干涉他。若你們希望,去求他吧…」
「不用問了,」蕭景琰突然出現在門口,嚇了所有人一跳。「景琰?你何時來的?」梅長蘇急忙起身迎上前去,蕭景琰笑笑卻不回答他,轉頭對那人說,「我覺得現在挺好的。這裡的環境我們待得很舒服,村民們也從不打探我與誰來往,」他伸手握了握梅長蘇的手,「先生去哪我便去哪,先生不願去的地方,我也不勉強他。」一旁的男子開口像是想說些什麼,蕭景琰擺擺手不欲與他們多說,「今日就到此結束,既先生答應你們了,你們便在此歇息、且安心回去便是。」他說完拉著梅長蘇的手轉身就走。
「走吧,離晨起還有些時辰,我們回去睡會吧。」
縣城裡因為有梅長蘇的幫忙,鼠患的問題很快速地就平息了下來,然而除了在野外,卻也沒有人在城裡看過狐狸的蹤跡。有些人為了答謝這些幫助他們平息鼠患的狐狸便出資蓋了一間小廟,刻了一尊有著狐耳、狐尾的人像擺在廟裡供奉,其他人則會將自家多出來的米糧或是一部分的肉食供奉在廟裡。有時候經過一晚上,供奉的食物就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石頭。這樣的狀況不時出現,只要食物不見就會有顆石頭擺在原處,大家都認為是梅長蘇派來的狐狸對縣民供奉的答謝,因而將這些石子珍重的收起來。
後來有天路過的外地商人見此地供奉的人潮眾多,便也買來一隻雞隨意供奉了,希望此次經商一路順利能有些獲利。隔日再來時,供奉在桌前的雞不見了只剩顆石頭擺著,商人大感不解便尋了附近人來問。縣人見他是外地人,便與他開玩笑,稱是供奉的狐仙大人聽見了他的祝禱,因此收了他的供奉禮,那顆石頭即是證明。商人聽了後喜出望外,收了那顆石頭、磕頭謝了又謝,說若是此去成功,回程時會來還願感謝狐仙大人後便離開。
幾個月後,商人回到此處,大肆設宴擺席、請來了雜技人員在小廟前表演,說是此去一趟獲利不少,都是托了狐仙大人的福,因此特意前來還願。他還解下腰間一只精美的刺繡荷包、將裡頭收著的石頭給眾人看,表示這是狐仙大人給的、因此一路將石頭珍重的收著。
自此之後這間狐仙廟盛名傳開、成了生意人出遠門必來求問之處,前來詢問的人都會送上奉禮,若是狐仙應了他的要求,便會收下他的奉禮留下顆石子給他;若是狐仙不應與他,便不會去碰他的供奉之物。有些人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因此不顧眾人勸阻硬是出發上路,最後卻真的灰頭土臉雙手空空的回家。有虔誠的生意人曾受狐仙廟的照顧後,來還願之餘還表示想要將狐仙大人分靈供奉在家,然而無論他奉上什麼都沒有得到同意。
先前縣人們是不太相信的,後來久而久之便認為是因為蘇先生原是做生意的,因此對生意之道很有心得,便將此回饋與前來祝禱的人們。於是更加虔誠的參拜狐仙廟,就算無事也會拿些東西來奉獻。也更加注意上山獵捕時不捕獵狐狸、也不攪擾狐狸的生活。人與狐狸間相安了近百年。百年後,有不信邪的縣民喝了酒後上山獵了一隻狐狸回來,縣民們大驚失色,紛紛跑到狐仙廟去表示此為意外事故,請狐仙不要遷怒眾人。然而自此後,無論是誰、來此祝禱什麼、奉上什麼供奉禮,也沒有再有任何回應了。
大概還會寫個完結交代一下沒有寫到的部分
還有這篇裡面暴虐的縣令是聊齋裡寫到的
那時候看的時候真的覺得這縣令是變態吧,仇女心態的變態
至於結尾則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也是很聊齋式的結尾
大多數的神靈崇拜都是不是真的,有些是人自己想像的、有些則是妖怪作祟
然而這些信仰總歸有一天會煙消雲散
無論這些靈驗的神佛是真神還是妖物,總歸都不是正道
人類還是應該腳踏實地的做事才是正確的
(大過年的我在說什麼...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