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agorn/Legolas
曖昧only

 

 

 

雖然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次的任務,被繩子綁住在腳邊掙扎的醜陋生物正不停詛咒臭罵他,甚至在來的路上對他稍微散發出的善意舉動給予最壞的回應(例如在他進食時把寶貴的糧食分給他時被吐了滿手口水、把食物散了滿地,最慘的是還被咬了一口),但在他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覺得接下這項任務至少是值得的。

 

他踏入被外界稱之為幽暗密林的區域,這裡的樹木高聳直入雲端,並且潮濕充滿霧氣。外頭的陽光穿透枝椏在霧氣中顯得迷迷濛濛的,時序已進入冬季,樹木們不再像春夏之際鮮綠活潑充滿生機、也不像秋季時參雜著轉紅葉子的耀眼繽紛,遠望只得陰暗的墨綠色,然而霧氣透出的灰藍色隱隱告訴旅人:此處住著的並非一般生靈,而是高貴的精靈們。

 

 

天真無邪的人兒啊,追尋著屬於自己的幸福

在青鳥面前不需要遲疑,疑惑是不必要的

誰都是貪心的摘取著一個個甜美的美好果實

卻又一面種下一棵棵充滿希望的樹苗

 


然而震驚他的並非眼前的景色,這座古老的森林有的是展現她各種美麗風貌的時候。眼前一棵樹的樹枝上,坐著有著一頭如夜空下洩了一地銀光般耀眼淺金髮的精靈,他的眼神飄過層層雲霧與枝幹遠望著沒有盡頭的大地,專注地吟唱著古老的精靈詩歌,甚至都沒發現已離他不遠的不速之客。然而他的神情卻深深印在被瑞文戴爾的愛隆王稱為希望的亞拉岡腦海中。這並非他頭一次來到這裡、也不是頭一次見到在唱歌的男精靈(精靈們幾乎整天無事都在唱歌),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就是無法動彈,視線緊盯著精靈看。唯一的敗筆就是在他腳邊用雙手摀著耳朵不停扭動、匍匐在地掙扎的臭生物在嘴裡叨念著:「喔!討厭的精靈,可惡的精靈!他們整天只會唱歌。是的,寶貝,不停唱歌。我們都快被吵死了,被吵死了。喔!可惡的臭人類用該死的繩子綁著我們,可憐的我們被繩子綁的好痛…」之類的話語,但是亞拉岡甚至連踢他一腳讓他閉嘴都不想,他只想將所有力氣用來聆聽眼前精靈的吟唱。

 

過了許久(又或者其實也沒很久,誰知道,有時候精靈的歌像史詩一般感覺永遠也唱不盡),精靈的眼神倏然掃過地上的兩人後,迅速地閉上嘴,警戒繃緊神經卻又輕盈的跳下樹枝來到亞拉岡面前。動作快的甚至連身經百戰的亞拉岡都還沒完全意識過來,對方已經搭著弓箭來到離自己一步之遙處。

 

「陌生人,你是誰?為什麼擅闖此處,難道你不知道這邊可是幽暗密林王的領地嗎?你身邊的又是什麼東西?」

 

精靈的聲音跟剛才吟唱的聲音聽起來全然不同,充滿著緊繃與不友善的口吻。

 

「我很抱歉打擾了你,」他的雙手微微向上舉起表示手中沒有武器,「但是我來到此地並無惡意。」他微微欠了欠身,「我是亞拉岡,亞拉松之子。至於我身邊的生物…」他拉扯了下綁在生物脖子上的繩子,「他正是我到此處打擾拜訪的原因,他是咕魯。」在地上的咕魯因為被拉扯了脖子上的繩子又繼續嘴裡的咒罵之聲。看得出來他的碎嘴詛咒之聲讓眼前的男精靈不甚開心。

 

「我不曉得你帶著一隻嘴巴不乾淨的寵物到我們的領地有何用意,不過如果你不讓他閉嘴的話,我會直接用我的弓箭射穿他的喉嚨。」精靈絲毫不放鬆的拉滿弓向著他們。

 

「我想你有些誤會,他不是我的寵物,誰想養這麼一隻不可愛會咬好心餵食牠的主人的寵物呢?」他聳聳肩,「再來,閉嘴這話我想你可以直接向他說,你射死了他我一點也不會覺得惋惜,只是甘道夫可能會對我不停嘮叨罷了。」後面那一段其實挺多餘的,因為跪在地上的咕魯聽到會被射穿喉嚨早就嚇得不敢再吭一聲的縮在地上。

 

「米斯蘭達?」精靈持弓箭的手略有遲疑的放鬆了點。

 

 

 

時光無情的流轉著

任所有再長壽的生物面前,她都是無可抵擋的

我們都只是小小的旅人過客,終有一天我們將會回到維拉主神所在的維林諾

 

風兒呼嘯著,歷史成為傳說,傳說成為神話*1


「所以是米斯蘭達要你帶著這個小東西來的?」精靈輕盈的步伐在森林中飛奔,「不過我實在不懂,幽暗密林能為您提供什麼樣的幫助,我們從沒飼養過這樣一隻奇怪的生物。」他並沒回過頭看他們一眼,像是自顧自地說著,不過語氣比起在林邊初遇時要和善上許多。

 

「關於這個問題,我想還是得經過瑟蘭督伊王的決定與允許才方便公開。」人類一手跩著被布條蒙著眼的咕魯,一面快速的跟上精靈的腳步。精靈們一向是來無蹤去無影的生物,而木精靈更是在層層疊疊的落葉枯枝中寂靜無聲移動的佼佼者。即使如遊俠四處遊歷許多地方的亞拉岡,也不免得要費上一部份心力才能跟上精靈輕快的步伐。

 

路途中他們不常有交談,雖然精靈們是友善並且睿智的種族,但是在這種動盪不安的時代裡此處的木精靈並不輕易相信陌生人。然而對於灰袍甘道夫之友他們願意給予這麼大的信任,將陌生人直接帶往他們國王的洞穴已經夠讓亞拉岡驚訝了。對於該名精靈的默不作聲,與其說是對陌生人略有懷疑,不如說是有點賭氣的成分,這讓人類感到有點好笑,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隨意的告訴別人,即使是眼前的陌生精靈。

 

他們走過彎彎曲曲的路,持續往北方前進了段時間後才來到幽暗密林王的地下宮殿;他曾來到過森林內卻從沒到過瑟蘭督伊的殿堂。他也曾懷疑過,對於精靈來說最舒適的居住地點是樹枝上,而不是矮人們鍾愛的洞穴,然而進入洞穴中卻又使他驚嘆。這個隱藏在樹木山丘下的洞穴入口處看起來不大,進到內部才驚嘆其中的精巧。洞穴既大空氣也十分流通,牆上的火光照耀著宮殿內每處細節,高大的棟梁、精細的雕刻,即使居住在洞穴中精靈依舊不忘地面上美麗的樹木,將洞穴內部的梁柱打造的如同他們鍾愛的柏樹般。

 

在不同的隧道殿堂中穿梭直到來到一處空曠的大洞穴,有道長長的橋梁通往中央分隔出來的廳堂,高高在上的是一座木製的、彷彿草原上奔馳的大角鹿的鹿角一般的王座,兩旁則是站了幾位穿戴著盔甲的精靈守衛們。王座上坐著一位雪白長髮、看似慵懶、眉目間卻透露著英挺睿智的精靈,他的頭上不似其他精靈王般帶著金屬製成的流線型皇冠,而是用樹枝與松葉編造成的皇冠。

 

帶領他前來的精靈上前向精靈王微微行了個禮之後就安靜地站到一旁去。

 

「聽說你是根據米斯蘭達的建議而到此處尋求我協助你的,亞拉岡,亞拉松之子。」低沉雄厚的嗓音沉靜的迴繞在空曠的殿堂內,聽起來既威嚴而不可違抗。

 

亞拉岡拉扯著繩子往前走了一步,恭敬的鞠躬,「是的瑟蘭督伊王。」

 

「那麼,請告訴我你的任務內容再我決定答應協助與否。」

 

 

為了不遺忘天上繁星的光輝

只得將曉月耀眼的光芒給抹去

 


聽完亞拉岡與甘道夫的請求之後,瑟蘭督伊閉上眼深思了一會,接著走下台階來到人類面前。

 

「聽起來很麻煩,不過重點是只要關著他就足夠了是嗎?」他抬起頭有些輕視的看著匍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咕魯。而聽到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命運則讓一路上緊閉嘴不敢吭聲的咕魯則又開始自言自語的抱怨著。

 

「嘶嘶!殘忍的人類要把我們扔在這裡,扔在滿是自以為是的臭精靈的地方。喔!不!寶貝!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咕魯!咕魯!」

 

接受那囚禁他的要求已經夠讓精靈王不情願了,對於這樣的話語顯然讓他非常不開心,「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議……」他瞇起眼看著咕魯醜陋的扭動身軀,然後飛快的拔出佩在腰間的長佩刀,直指他細小的喉嚨,「可以讓我們不用看見彼此,我願聞其詳。」然而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卻是不可反抗的威嚴。

 

這樣的舉動就像在森林中另一位精靈對他做的一樣,也同樣的讓他再次緊緊地閉上嘴。看起來,木精靈們都有點耐性不足。

 

「非常好。」瑟蘭督伊將配刀放回刀鞘中,接著轉身走回他的王座,長長的衣襬在地上拖曳著,閃耀著銀光。「那麼…」他揮一揮手,附近的侍衛精靈們走上前來將蜷縮在的上的咕魯給帶走。「愛斯泰爾,亞拉岡。辛苦你遠道而來,你可以在我的國度裡住下來稍作歇息,並且可以隨意行走,只要是在我的統治範圍內,你可以得到適當的休息與幫助。」最後他轉身坐回位置上,「勒苟拉斯,你帶他去休息吧!」
 
原先一開始帶路前來此地、這中間則安靜地佇立在一旁的精靈從陰影中走出來,「是的,父親。那麼,我帶他下去了。」他將手擺在胸口朝向瑟蘭督伊行了個禮,然後領著人類往回走去。

 

 

 

喔!伊爾碧綠絲!

若是觸碰妳的面容,是否將會飛散消逝

泡影般的幻影

 

那份幸福

若是太過幸福,是否也終將逝去


「剛才非常抱歉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勒苟拉斯,瑟蘭督伊之子。」男精靈向他露出無防備的笑容,跟方才小心翼翼的樣子全然不同的態度,「這個時節很少有遠到此處的訪客,還帶著長相醜陋的生物,所以防備著點是必須的。」

 

「是的,這是應該的。不過…原來你是王子啊…這讓我覺得剛才倒是挺失禮的。」亞拉岡不好意思的笑了。

 

精靈不在意的笑了笑,「人類真的很喜歡說這些客套話,我倒是不覺得自己受到冒犯…說到這個,」他將眼神轉到身邊人的身上,這個人類看起來飽經風霜,只憑外表倒是比這位千歲多的精靈大上不少,不修邊幅的外表之下卻是藏了不少秘密。

 

「在我發現你之前你就已經在那邊了吧?你究竟站了多久,我居然都沒發現。」他好奇的挑起眉毛看著他。

 

「鬼鬼祟祟可是我的專長……」人類自嘲似的笑著,「站了多久我倒是不清楚,因為我聽你唱歌聽得太入迷了。」

 

聽到這邊一直溫文儒雅的精靈放聲大笑了起來,附近正巧經過的幾位精靈好奇的轉過頭來看看是什麼逗得他們的王子笑到彎腰。

 

「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他苦笑著說,想著是否因為自己長期流浪在外失去精靈們那種幽默感。

 

「不…哈哈哈,」勒苟拉斯笑得有點過火,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是、只是這話聽起來像在跟女孩子告白似的。看不出來遊俠們原來對女孩子這麼有一套。」

 

「呃…」

 

「好啦!這邊就是我們提供給遠道而來的客人最好的房間,」精靈停下腳步用手拍了拍他的背,「你好好休息換身輕便的衣服吧,事實上我還在值勤守衛…」他靠近對方的耳邊悄聲說,「所以剛剛在林邊算是我怠忽職守,沒辦法,這樣美好的早晨可不會有什麼骯髒的半獸人會四處亂竄,唱首歌本來也沒什麼的…不過你可千萬別讓我父親知道,他很囉唆的。」帶著俏皮表情的精靈看起來顯得特別活潑,「今天沒辦法好好招待你、陪你認識我的國家,不過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看你的。」他對他眨了個眼之後,隨即轉身離開。

 

在精靈們準備給他的房間內,美麗的梁柱裝飾雕刻當然是少不了的,還有一床舒適柔軟的大床,木製的床頭刻著枝葉盤雜的大樹;一床被子則是美麗的銀線繡在墨藍色的床單上,像極了精靈們鍾愛的閃耀夜空。

 

簡單的沐浴盥洗後,他換下破爛骯髒的黑色外衣及厚重的灰色斗篷,穿上精靈們放置在房間內提供他更換的深綠色外袍,並且將平常絕不不卸下、隨身佩著的武器們一一在床頭邊擺整齊:在精靈的領地裡,除非你主動找麻煩,否則麻煩決不會找上你。他離開精靈們為他準備的房間,在地下宮殿內四處打轉。雖然木精靈不輕易相信外人,但是只要他們確定你沒有惡意,他們依舊是天真善良的種族,有些好奇的精靈甚至主動上前來找他攀談、詢問外界的狀況:木精靈一般只在幽暗密林附近巡守,並不隨意出森林的,而通常又不會有生物接近此地,因此他不時的被攔下來重述同樣的對話。

 

晚餐時間,精靈國王為遠道而來的客人:亞拉岡以及甘道夫設了場豐盛的宴會。是的,傍晚的時候巫師騎著馬趕到了精靈國王的領地,原本他只想找咕魯談談話,但最後還是被盛情難卻的精靈們給留了下來。

 

「我說甘道夫…」兩人在宴會一旁聽著精靈們高歌的時候私下交談著,人類更是好不容易才從那群好奇的精靈中抽身躲到一旁角落才得以好好和巫師談重要的事情。

 

「這任務還真是累人,我還寧願去面對整群的半獸人與他們廝殺也比處理這鬼東西要好…」

 

「不過也只有你逮的住他,光是這點我們就該覺得慶幸了,我本來都要放棄這條方法了。」甘道夫搖搖頭說。

 

「所以…」他停下對話與走近過來與他們敬酒的精靈們意思性的碰了下杯子,接著又轉頭看著巫師,「你要去找他談嗎?」

 

「是的,我必須問清楚戒指的來龍去脈,起碼必須知道魔王的意圖…」巫師舉起手上的煙斗吸了一口。

 

亞拉岡撇撇嘴,「是嗎…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問出什麼,我在沼澤被他咬了一口之後不管我問他什麼他都不肯回答我,只是不停的發出怪聲音和自言自語。我很慶幸不需要繼續看顧他,這個麻煩還是丟給瑟蘭督伊王去煩惱吧!」想到這邊的亞拉岡開心的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

 

「若不是米斯蘭達在你身邊…」一個輕快愉悅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還真沒注意到這是我們今天的貴賓呢,亞拉岡。」他笑著看向人類的穿著,重新把自己整理乾淨的人類不像早晨時落魄的遊俠,而是散發著精明的英勇神情。

 

「勒苟拉斯。」亞拉岡看著走向他們的精靈王子向他行了個禮。不同於白天的打扮,他脫下了用來隱蔽身影的斗篷與綠色的外袍,只穿著銀白色的絲衫與長褲,輕便的好似只要他一躍便能直攀樹稍。

 

「畢竟他可是我們沒落的西方人皇之後裔,王子殿下,」甘道夫對著亞拉岡微笑眨眼。

 

「那我才真是大大的失禮了,」一臉震驚的精靈看向亞拉岡,「今早我可是差點射穿了我們的人皇繼承人。」

 

甘道夫仰頭大笑,「就算你想大概也沒這麼容易…」他將熄了的菸斗掛回手杖上,「那麼恕我先失陪了,我還有事情需要經過瑟蘭督伊王的同意才能去做。」說完便拄著手杖往宴會中心走去。

 

「覺得如何?」勒苟拉斯的眼神撇了撇宴會場地。

 

「精靈比我想的還要會喝酒。」亞拉岡誠實的笑著回應。

 


接下來幾天精靈帶著人類在所有他們統治的森林範圍內四處遊覽,無論是路邊無名的小花、樹幹上蜿蜒的藤蔓、夜空下的微風與天上的星辰,都能讓精靈一首一首的吟著古老留下來的詩歌。有時候他們遇到闖進森林中、帶著不良意圖的生物,也會一起將之趕出森林;若遇到半獸人等則就地將之殲滅。

 

「那個,」在深夜的皎潔月光下,勒苟拉斯指了指亞拉岡脖子上的暮星墜飾,「是遊俠在哪裡稱頌女孩得到的獎勵嗎?」

 

順著精靈的手勢,他垂下頭、摸了摸閃著白光的項鍊,「這個…」他抬起頭來,眼神越過西方的迷霧山脈,到達看不見的瑞文戴爾,「是愛隆王的女兒,亞玟公主交付給我的…在我20歲時我就認識她了…」

 

「是嗎?」精靈若有所思地輕輕笑著,接著又唱起歌來。

 

 

 

河水流逝著,歷史成為傳說,傳說成為神話

 

為了不遺忘天上繁星的光輝

只得將曉月耀眼的光芒給抹去


那天,早晨起床的亞拉岡並沒有看見天天在他身邊打轉的精靈來敲他房門催促他起床要帶他到處轉轉(說是要陪自己遊覽密林,但是根本是他陪著熱心過度的任性王子介紹自己的家鄉),後來才在用完早餐後想起,精靈王子曾說今天臨時有個重要的任務必須去到靠近密林山脈處去執行,沒有意外傍晚會回來。於是偷得一日清閒的人類帶著好幾天沒得抽一口的菸斗,找個地方躲著抽菸去。

 

到了午間,抽夠菸斗的人類突然覺得百般無聊,想起出任務去的精靈,覺得自己也該好好重新活動筋骨了,他問了幾位精靈關於王子的去向,便回到房間帶了幾樣武器便離開了地下洞穴。他摸索著在森林中前進,想著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們。

 


「王子,」背著裝滿箭矢的箭桶的精靈從最外圍的樹林往回躍到勒苟拉斯所在的樹枝處向他示意,「如同情報顯示的,他們往森林邊緣靠近過來了。」

 

「是嗎?」他點點頭,「那麼大家出發吧!盡量不要靠近地面,我們的優勢是從樹上發動攻勢。走吧。」他揮揮手,森林樹梢上無數的灰影便跟著他往前邁進。

 

精靈們披著斗篷,在林間藉著光線與枝葉錯落的陰影將他們的身影隱藏起來,在地面則是有一群半獸人朝向他們躲藏的方向走來,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說著惡毒難以入耳的語言,武器交錯著撞擊發出吵雜的聲響,讓人不注意到他們都很難。等到大半的的人都通過他們隱藏的地點後,他們才發動攻勢。一波波的箭雨從他們躲藏的枝椏間落下,半獸人們顯然大受驚嚇,並且也因此被射死不少,但很快的他們就重新集結起來,發動反擊。

 

精靈們的箭矢既長且尖銳,搭配幽暗密林的長弓,有較長的射程與穿透性,敵人幾乎是一擊必殺。而半獸人所使用的弓箭雖短,但上頭所塗的毒素卻也可以給於精靈極大的打擊與創傷,若是長時間處在毒素之下,也是能要人命的。

 

亞拉岡循著精靈們給予的方向與這幾天跟勒苟拉斯在樹林間穿梭、散步所得到的大概的方向感向前尋找,一段時間之後,亞拉岡甚至不需要去思考自己所走的方向是否正確就已經聽到前方一段路程之外短兵相接的武器撞擊聲與半獸人嘶吼的的聲音。憑著本能他想也不想的往前狂奔,一出濃密的樹林後,就看見眼前一片狼藉,地上躺著許多插著箭的半獸人屍體,還有許多被砍殺的精靈們的屍體,而其他的人則各自拿著武器交戰著。

 

「王子!」一陣刺耳的叫喚聲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右手邊,一隻體型巨大的食人妖身上插滿著箭矢卻像是毫無痛覺般的用他巨大的右手掐著一名肩膀中箭的精靈的喉嚨壓在樹幹上,左手則持著一把長矛準備給精靈最後一擊,而精靈未受傷的左手持的長彎刀早已掉落在地面。

 

「勒苟拉斯!」亞拉岡大叫一聲抽出佩在腰間的長劍往右邊奔去,一劍就將食人妖的右手給砍下,被壓在樹邊的精靈也隨之倒下,而亞拉岡則快速衝上前去抱住他的身軀。他急切的呼喚了幾聲精靈的名字卻沒得到反應,於是只好輕輕的將精靈平放在地上,便加入戰局:先將方才被斬斷右手在原地哀嚎的食人妖給刺殺,再聯合精靈們將所剩不多的敵人給一一殲滅。
 
沒多久後他們終於消滅了所有的敵人,他快速回到精靈王子的身邊,查看他的狀況。「他還有呼吸。」他像是對身邊的精靈們解釋、也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那我們得快點將王子送回宮殿裡去…」其他的精靈們有些去攙扶那些受了傷的同伴,有些則圍在一旁焦急的說著,但是話卻被人類給打斷。

 

「不,這樣不行,這樣會來不及。」他的視線停留在肩上的斷了尾羽的箭矢,「這是他們帶來的箭,通常上面都塗了毒…他的嘴唇開始泛白了。」勒苟拉斯的雙唇如今變得如同他的皮膚一樣蒼白,呼吸聽起來相當急促,「這樣子如果等到回宮殿再處理就來不及了……我們必須在這邊處理、清理好傷口。」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腰後面取出短刀,「去幫我生火、還有水,我需要乾淨的清水及清理傷口用的藥草,快去。」他急迫的指揮、催促著這群慌了手腳的精靈們,一邊焦急的繼續查看傷者的狀況。等到他確認勒苟拉斯身上沒有多餘致命的外傷之後,一小堆的火已經升起來了。

 

他先將一些能提神藥草揉爛弄出味道,再搖搖躺著的精靈試圖喚醒他的神智,「勒苟拉斯,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地上的精靈在這陣清新的氣味中稍微清醒過來,他困難的微微睜開眼,蠕動著泛白的嘴唇發出不成語句的氣音。

 

「你肩上的箭有毒,我必須將它弄出來,不過箭柄已經斷了,所以我只能用東西將它挖出來…」他輕輕壓了下他的肩膀,這使得精靈發出輕聲的呻吟聲。「但是會很痛,你得要忍耐。」勒苟拉斯有些無力的點點頭。

 

「可是…可是挖出來,這…」有些精靈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抗議著,卻讓心急如焚的亞拉岡怒吼出聲,「可是什麼?如果你有辦法唱唱歌就讓箭頭自己跑出來,那麼你來吧!」其他精靈們聽到這話之後默默地閉上嘴。

 

「很好,」他沒好氣的說著,「那麼我要動手了,麻煩幾個人幫我壓住他的手和左肩。」他用衣襬擦了擦刀鋒,便將刀子放到火上去烤。看到這裡,一些在旁看著的精靈害怕的摀住眼睛不敢繼續看下去。

 

「忍耐,一下就好了。」他說完便將烤過的刀子刺入他的肩膀,地上的精靈則是努力咬著牙不發出一點聲音。亞拉岡快速的將箭頭給挑出,上頭還帶著黑亮亮的血。他將從傷口挖出來的箭頭擺在一旁,將衣服下襬撕開成一片片的布條。「幫我用這個壓著傷口,把黑色的血吸出來。」他命令一旁站著的精靈接手,然後轉身又撕下更大一片布塊,將揉爛的藥草擺在中間,淋上一些乾淨的水、將布條前端擰在一起,回到勒苟拉斯身邊,查看狀況。直到傷口用布條吸出來的不再是黑色的血液,亞拉岡才揮手要精靈讓個位置出來,他把剛才揉著藥草的布包重新壓在傷口上。

 

「唔…」精靈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呻吟著。

 

「好點了嗎?」

 

精靈強撐著露出一點微笑點點頭。

 

「應該沒這麼快就好了,說不定撞到頭了…」他聳聳肩,但是語氣太認真了讓一旁幾個精靈嚇得倒抽了一口氣,「唉,不要當真好嗎?不過看樣子暫時沒問題了,但我們還是盡速帶他回去治療吧!」

 

 

 

在黑暗中,若能再次轉世

我願成為襯托妳面容的小花

闔上眼便能想像你美麗的臉龐,幸福的笑靨


「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在床上多躺幾天…」亞拉岡有些不悅的抱怨著,同時一邊將武器一件件重新繫到腰帶上。

 

「沒什麼事了,小傷口而已,這幾天下來…喔!」得意忘形的精靈本來想要揮動手臂卻拉扯到傷口,不適的感覺讓他倒抽了一口氣立刻放下右手。

 

「你看吧,逞強什麼。再這樣我要讓人去請瑟蘭督伊王回來摟!」

 

一聽到精靈王的名字,勒苟拉斯嚇得不敢繼續亂動,「喔拜託!別叫我父親回來,在他出發出去巡視森林之前他警告過我的,他要知道了會找人把我綁在床上的。」他有些可憐兮兮的哀求。

 

「我倒是覺得我和你父王的意見是一致的,要是不把你綁起來,你這傷口大概一時半會都好不了吧!」他嗤之以鼻的說道,把精靈們準備給他遠行的糧食等放進背包內。他接到北方同伴們傳來的訊息,北部荒野最近有不少黑暗勢力在蠢蠢欲動著,他不能再繼續舒舒服服的待在幽暗密林裡、天天和鬧脾氣的精靈王子玩追逐、拉他回床上躺的遊戲。因此告知密林國王之後,便決定盡早出發。

 

「唉…你真的要這麼快就離開嗎?」勒苟拉斯跳上一旁的床邊坐著晃晃雙腳,「要是不盯著我,我會跑出去亂晃喔!傷口好不了怎麼辦?」

 

亞拉岡失聲苦笑了出來,「拜託!我又不是你的監護人,傷口好不了,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吧!你都幾歲了還耍什麼孩子脾氣?」

 

「能讓我耍耍脾氣的也就你而已,這樣還不行?」

 

「王子想做什麼都行,這樣還不成嗎?」他走到精靈面前用手指戳戳他的額頭,「看來真的撞到腦子了。」

 

「欸…我們還會見面吧?」精靈眨著大眼,面無表情的問道。

 

「雖然…目前我還沒有接下來的計畫,」亞拉岡綁好斗篷的繫帶,背起包包,「不過我認為還有的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只是早晚而已。」

 

「是嗎…」精靈扯開笑容,「那麼,我送你出去吧,父王不在,總不能讓幽暗密林的客人自己亂衝亂晃的走出去,總是太失禮了。」

 

「希望下次還有與你並肩作戰的時刻,亞拉岡,亞拉松之子。」他收起嘻皮笑臉的態度,換上符合精靈王子身分的口吻,「我願助你一臂之力,重登人皇之位。瑟蘭督伊之子勒苟拉斯,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若能得到你的笑容

那麼,也就足夠了吧!

 

 

 

 

 

 


後:
勒苟拉斯吟唱的詩詞來自志方あきこ小姐的うたかたの花歌詞改編
*1 後兩句為<魔戒首部曲-魔戒現身>開頭中,凱蘭崔爾女王的旁白口述台詞

 

寫了三天終於寫完了,當初迷綠葉王子迷得要死,如今繞了個圈
都是因為哈比人(但其實也還沒看完)回來重看
覺得還是人皇比較Man
不過沒關係,我都是愛CP的,所以還是愛AL
可是四處亂看哈比人的結果明明就是
我超愛瑟蘭督伊把拔阿!!!!!! (爆)

 

回頭來說下文章,其實從首部曲開始我就很納悶的問題
在愛隆召開的會議上,面對波羅莫的質問,精靈王子怒不可赦的立馬站起來幫人皇辯駁
這表示他們有一定的認識與交情吧,誰會幫不認識的人出頭說話
 
所以腦洞的開始想到底他們認識多久了

 

後來我很努力的翻書,最早能找到他們可能認識的點
就只有亞拉岡帶咕魯去幽暗密林時,與王子初識的可能

 

好吧,有霸個的話,請打我吧(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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