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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是蕭景琰還不知道梅長蘇就是林殊(這跟我個人的喜好有關)
內有R18請注意

 

 

 

早晨的鳥兒鶯鶯燕燕的在濕潤的枝頭跳躍,在地上灑下星星落落的露水,惹得空氣中一片濕潤。屋內暖閣中的兩個身影享受著清新的空氣坐在廊下,一位青年披散著長髮,髮梢末端的水珠滴落砸出一朵朵小水花,他本人卻絲毫不在意的手持著書本專注地閱讀著;另一位少年身著一襲深藍色的中衣,頭髮整齊地在頭頂上扎成一個俐落的馬尾配上搭配服色的精緻藍色髮帶,他正專注地拿一條乾淨的手巾一絲一絲的幫對方擦拭髮絲。

 

「宗主。」一名身材健壯的漢子從屋子的前頭走向廊下,不急不徐的抬手行了禮,「靖王殿下來了」他看了少年一眼,後者卻是眼睛眨也沒眨的繼續手上的工作,像是不太在意來者的樣子。「您是否要請他到偏廳稍等片刻?

 

「景琰來了?」梅長蘇抬了抬眼,「今日不是他的休沐之日嗎,他來幹什麼?」說著闔起手上的書冊,「也罷,請他進來吧。」

 

「是。」

 

梅長蘇伸手拍拍少年的手,「我們進屋吧。」少年收起手巾,抬手扶著梅長蘇進屋內。待他坐定後,蕭景琰便隨著領路的黎剛從前門進來。因為是休沐日不需上朝,蕭景琰穿著鑲有金色紋樣領、墨水藍的窄袖中衣,外面還有一層淺金色的外衣,雖是初春但他仍舊在最外面加上一件黑毛領的披風,可以擋擋外出時的寒風。雖是一般穿著的常服,但那精緻的金色刺繡花紋反倒顯出蕭景琰與常人不同、高貴的出身。

 

梅長蘇拉了拉衣襬,準備起身行禮,方才起身便被蕭景琰壓下肩膀,示意他不必拘禮,於是他微微向前傾了身體後便坐了回去。待他坐定後卻只見蕭景琰仍舊站直身體、皺著英武的眉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殿下這是怎麼了,是否身子不適?」他揚起眉毛看了下蕭景琰的表情,接著轉頭去喚正在廊下收拾手巾等物品的少年,「飛流,替蘇哥哥去請晏大夫

 

「不必了,」蕭景琰將視線收了回來搖搖頭,落坐在梅長蘇面前。但是看向對方的神色裡帶有一絲責備的意味,「我身體沒怎麼著,倒是先生看起來氣色不是上佳。先生身體不好為何還穿著潮濕的衣服,難道不怕又得風寒?

 

梅長蘇抬起眼自嘲的笑了笑,「多謝殿下關心,許是今日尚未束髮,看起來精神差些。晏大夫近日對我可是照看得相當嚴密呢,殿下這些話可不要讓晏大夫聽見,否則他老人家又要氣得吹鬍子瞪眼,到時候我這日子可又不好過了。」他撥了撥落到身側的髮絲,還沾著點水氣,「今晨起,看了氣候挺和暖的,想著今日是殿下的休沐之日,興許也是在府中休息。在下想來也無事,便喚了人準備沐浴,這不,方才殿下進來前飛流正在我幫擦拭頭髮,弄得形容不整的,倒讓殿下見笑了。」

 

「如此說來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原不應該在這時辰過來的。」他直起上身微微欠身。

 

「蘇某既為殿下謀士,必當盡謀士之責,殿下召之即來,是蘇某的本分,若殿下這麼說,實是讓蘇某惶恐了。」梅長蘇拍了拍身後正準備繼續幫他擦拭頭髮的手背,「飛流,去幫蘇哥哥拿今早我接的水來。」

 

少年停下手,噘起嘴,生氣地喊道,「你答應的!

 

蕭景琰知道少年心智不全,說的話也極其簡短,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是什麼意思便向梅長蘇投去疑惑的眼神。而後者則帶了些許尷尬的表情迴避了蕭景琰的疑問,「我知道,是蘇哥哥不好,明早我再幫你接一些新的水,好嗎?

 

飛流轉身瞪了蕭景琰一眼,身影迅速的消失。

 

「都是我不好,寵壞了這孩子,殿下不要與他生氣。」梅長蘇略帶歉意地說著。

 

雖說飛流心智不全,但是他驚人的武學天分與對梅長蘇的忠心,倒是讓這位靖王爺不感冒,甚至相當欣賞,「不妨事,飛流這孩子率真得可愛,挺好的。只是這又是什麼神奇的水,讓飛流這麼上心?

 

梅長蘇正要開口,飛流便從院中輕盈的躍到了屋中,不甘不願的抱著一個青瓷茶壺,將茶壺遞到梅長蘇面前。

 

「我知道飛流是個樂於分享的好孩子,你最乖了。」梅長蘇伸手摸摸他的頭,接過茶壺後從裡面倒了些清亮的白水到一旁的茶盞裡,遞給蕭景琰,「殿下嚐嚐?

 

蕭景琰挑起眉,「這是?

 

「不過是一般的露水罷了,前些日子聽我盟中手下談起用晨起的露水泡茶別有一番滋味,便想著左右無事也接了些想讓飛流試試手藝,不想他這麼往心裡去,倒跟我置起氣來了。」他寵溺的看了看一旁嘟著嘴的少年。

 

「若是先生答應了他,便應該履行諾言,這水

 

「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殿下別放在心上。」他瞇起眼笑著,「殿下每次到蘇宅都只喝些白水,倒顯得我江左盟無禮了,今日殿下既有這機會,便試試吧,也好告訴我這露水滋味如何。」

 

「那麼,我就當自己是先生的試驗品了。」蕭景琰笑了笑,俯身端起水細細看去,上面上飄著粉色的花瓣,帶著點微甜的香氣,「這是?

 

「是在下府中庭院裡梅花的露水。」梅長蘇伸手將一旁擺著的茶水拿起來為自己倒了一杯,因為側身的關係使得髮絲從肩旁又滑下了一綹髮絲落在胸前,捧著杯子的手腕在烏黑的髮絲襯托之下更顯得纖細雪白。許是感受到身前人的注視,梅長蘇抬起眼看向蕭景琰,「殿下?

 

蕭景琰被這麼一喚方收回自己的思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只得連忙抬手喝了一口水作為掩飾。

 

「如何?

 

對茶水味道一直不甚在意的蕭景琰,自然也不覺得和一般的白水有何不同,但人家都特意為他取來,若不說些什麼倒顯得失禮,「呃本王覺得這水甚香……

 

「是嗎?」梅長蘇面不改色的笑著望著蕭景琰,後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大嘆口氣,將水放下、正襟危坐的欠了欠身,「望先生海涵,景琰實在喝不出這水與一般白水有何差別,只是既然先生特意為我端來,想著也不該辜負先生的好意

 

「無妨,無妨。」梅長蘇連說了兩次,卻忍不住以袖口掩住發笑不止的嘴角。

 

見梅長蘇沒有放在心上,蕭景琰倒也鬆了口氣,「既然如此,以後先生還是給我一般的白水吧,省得我辜負了先生的美意又惹飛流生氣。」他笑著看向躲在梅長蘇背後的飛流,「對了飛流,我從宮中帶了些新鮮瓜果,還有母妃做的點心,方才進來時交給了黎舵主,就當我給你的賠禮,你不去嚐嚐?

 

聽到有水果又有點心可吃,少年的眼睛瞬間雪亮了起來,像是想馬上奔出去卻又不敢隨意離開,只好望向梅長蘇。

 

「既然殿下都說了,那你就去吧。記著,別吃太多。」少年開心的準備離開卻又被叫住,「要說什麼?

 

飛流僵硬的回過身來,「謝謝。」簡單的說完後便消失在暖閣中。

 

「這孩子」披散著長髮的人無奈笑著輕輕搖頭,「對了,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是有何事要與蘇某商量?

 

「也不是要緊的事」他皺了皺眉看著梅長蘇的髮梢還滴著水,「只是先生的頭髮還未擦乾,怕是不太好,若先生因本王來訪而導致臥病,那可就太過意不去了。」

 

梅長蘇笑了笑卻沒有接話,只是垂著眼,手指無意識的在杯口摩擦著。面對著梅長蘇的小動作,蕭景琰全看在眼中,他想起金陵城中最是鮮活明亮的好友,在演武場上總是活力充沛有著看似用不盡的體力。坐到案前看書時,手指也不得空的搓來搓去,像是要代替四肢發洩此時應消耗掉的體力。

 

以前蕭景琰也問過梅長蘇,那人平時靜如止水的面上顯出了一絲困窘,像是很不好意思讓人發現他的習慣似的,偷偷把手指埋入毯子間。

 

蕭景琰突然很想看看這位江左梅郎退去了那端莊持重的外衣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若先生不介意,不如我幫先生整理吧。」

 

梅長蘇從恍神中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點問題,當下無法回應只是傻楞楞的望著他的主君。但這樣略為失態的表情倒讓蕭景琰覺得十分有意思,「先生應當不介意吧?

 

「不不不,殿下,萬萬不可,」他慌張的放下早已發涼的茶水,拱手向蕭景琰行禮,「您為主君,在下是您的謀士,怎可有主君服侍謀士之理?

 

「既然蘇先生還記得我是主君,那麼不應當聽從主君發話嗎?」蕭景琰用手拉下梅長蘇的雙手,直視著他的雙眼,眼裡充滿不容拒絕的氣勢。

 

「殿下!」梅長蘇低聲地說,「無論您怎麼說,此事千萬不可。再說,若是讓旁人看了去

 

「這裡不都是先生的人嗎?我都信他們,難道先生反倒不信他們了?

 

平日裡巧言善辯的梅長蘇今日不知為何倒顯得笨嘴拙舌了起來,蕭景琰心中一面暗暗笑道一面裝出無法讓步的神色,「先生就別推拒了,坐在原地便是。」說完便繞到梅長蘇身後,拿起被飛流留在原地的手巾,開始細細地幫梅長蘇擦拭頭髮。

 

蕭景琰的動作十分輕柔,一綹一綹的用手巾輕壓把多餘的水分吸乾。相較於蕭景琰和緩的動作,梅長蘇可謂是如坐針氈般的難受,除卻繃緊全身外,時不時還要動上一動。

 

「先生別緊張,我會很小心不扯痛你的。」蕭景琰繼續手上溫柔的動作,明知對方的緊張感並非為此卻仍舊忍不住想逗弄他。

 

在這段過程之中,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只聽得見庭院裡鳥兒啁啾的歡愉叫聲,以及飛流在外頭玩耍跳躍的聲響。這樣沉默的場面對於忙著手上工作的蕭景琰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於坐著的梅長蘇來說簡直度日如年。雖然平時他們兩人也有同處一室卻不發一語的時候,但通常都是在案前各自閱讀或是擬條陳,氣氛倒也平淡舒適,像現下這樣尷尬的場面真是令他坐立不安。

 

好在不多久後蕭景琰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想來也差不多了,便出聲欲打斷他,「殿下,差不多就可以了,我...

 

「既然今日有此機會,不如我為先生束髮吧!

 

「殿下!

 

蕭景琰像是沒聽見般的自言自語著,「不知道飛流把先生的玉冠放哪去了...」他伸手翻動放置一旁的檜木托盤上的手巾、梳子,卻只看見束髮用的髮帶,怎麼都找不到平時梅長蘇愛用的白玉髮冠,「先生稍坐吧,我去問問飛流...

 

「不勞殿下費心,蘇某今日本就不打算束髮的,日日都繃著也是難受。剩下的蘇某自己...

 

「別轉身。」

 

蕭景琰按住正欲轉身退開的梅長蘇,拿起托盤上的木梳。梳背上刻有兩隻生動活潑的喜鵲,看似快活的在梅花叢中跳躍著、玩互相追逐的遊戲。若將木梳拿近就能夠聞到淡淡的檀木香,看來這位江左梅郎不只文采斐然、有膽識有見識,品味也挺好的。蕭景琰扯開嘴角笑著,「喜上眉梢嗎?

 

「殿下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起母妃曾告訴我,人的頭上有許多穴道,多梳頭有易神思敏捷、對身體也有益處。平時先生總為本王勞神費心,今日先生就當本王為答謝先生平日的辛勞,我幫你梳理整齊後......

 

方才那段雖不長但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氣氛要梅長蘇再來體會一次,他可是打死都不願意。今日的蕭景琰到底怎麼回事,若是對著女孩子隨時都可以風花雪月的言豫津便罷,但蕭景琰你今天腦子是被牛群踏過嗎?!

 

雖然很想直接這麼對蕭景琰大吼,但梅長蘇還是忍了下來,他稍稍退開後伸手扶住手邊的茶几,想著要怎麼逃離這狀況順便勸阻牛脾氣的靖王爺別再做那些不符合身分的行為時,卻不慎踩著自己衣裙的下襬往後倒去。

 

在那剎那人的本性促使他伸手胡亂的抓想要穩住身子,卻不想抓了蕭景琰帶有黑色皮毛裘的披風衣領,後卻還是難逃摔倒在地的命運。

 

蕭景琰本也想拉住對方的,只是還未伸手就被對方揪住衣領跟著往下摔。

 

但他卻摔在梅長蘇身上。

 

如果事後讓梅長蘇重新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乖乖坐著讓蕭景琰為他束上髮帶,可惜沒有這種機會。在他感到一陣疼痛後睜開眼便發覺蕭景琰的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為兩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殿下恕罪,在下一時情急,不想連累了殿下了

 

梅長蘇仰躺在蓆子上,經過剛才那一番小小的驚嚇胸口起伏些微的喘著氣,烏黑的長髮散落在一旁。方才蕭景琰摔倒的時候臉正好埋在梅長蘇的肩頭,晨起才沐浴過的香氣一絲一絲的飄進鼻腔中,使他想起了這幾夜幾夜的掙扎、還有今日前來是抱著多大的決心,但身下這人卻似渾然不知的自己說個沒完,突然覺得有些生氣。

 

「蘇先生。」他壓低聲音,眼光一沉盯著對方看,只不過還是很可惜的,因為背著光線的關係,梅長蘇並沒有看見他的表情。

 

………殿下有什麼吩咐?」梅長蘇雖未看清蕭景琰的表情,但是從口氣搭配上氣氛上來看,不會是什麼令人歡愉的事。

 

 蕭景琰伸手把飄散在梅長蘇臉頰邊的一綹頭髮拾起放到一旁,「我喜歡先生。」

 

梅長蘇的表情彷彿五雷轟頂,雖然他已經盡力克制,但那表情之精彩令蕭景琰差點沒忍住笑。

 

只不過這十幾年的隱忍讓梅長蘇早已學會怎樣穩住自己心神,否則依從以前林殊那直來直往的性格,那日在天牢裡早把謝玉揍個鼻青臉腫。他快速調整心緒與呼吸,露出自然的微笑,「殿下這麼說在下甚是高興,看來往後殿下願意心無芥蒂的相信蘇某

 

「先生冰雪聰明,當知景琰之意。」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快速的襲捲整個暖閣,兩人都一動也不動,彷彿移動了一根手指便會引火燒身。

 

「抱歉殿下」梅長蘇的聲音有著些許的乾澀嘶啞,他垂下眼不敢對上蕭景琰灼熱的目光,「蘇某不太明白殿下是何意

 

蕭景琰的手撫上梅長蘇的臉頰,欲逼迫他看向自己,但那人卻仍舊別開視線。從初相識起,梅長蘇便一直如此,他一直與他保持著那不可碰觸的距離,他欲進一步上前去,對方就越是恭謙和順的後退好幾步。氣不打一處來的蕭景琰手上一用力,俯身就吻上對方的唇瓣。

 

他有些粗暴的吻著、啃咬梅長蘇的唇,而後者則在片刻的震驚後拾回自己的思緒,他用手抵著蕭景琰的胸口推拒著,只不過他這麼些年身體都不好又怎麼比的過長年在外領兵帶將的蕭景琰的手勁,以至於最後力氣用盡後竟像是主動揪著對方衣襟般。

 

雖說蕭景琰是主動吻上對方,卻也僅止於唇瓣,並沒有嘗試要撬開梅長蘇的嘴的意思。待他最後依依不捨的放開對方時,對方早已滿臉通紅、氣喘吁吁。蕭景琰有些得意的笑著用手抹了一下梅長蘇的臉,「先生臉可真紅。」

 

一聽到這話梅長蘇目光如刀的抬起雙眼去瞪蕭景琰,像是全然忘了自己的身分權止於謀士,「請殿下自重。」

 

「先生不喜歡?

 

「蘇某是殿下的謀士,豈有這等膽量說不喜歡。但倘若殿下喜歡,要納幾個側妃都不會有人攔您,只是今日不知殿下為何要來招惹蘇某。」梅長蘇冷言冷語的說。

 

「本王以為自己說得很清楚,」蕭景琰忍不住皺眉,又正色接著說,「我喜歡先生。」

 

「殿下這是在開蘇某的玩笑罷,難道殿下不知蘇某是男兒身嗎?

 

「我知道。」

 

「殿下既知,還是堅持喜歡蘇某?

 

「是。」

 

「但蘇某可是殿下最厭惡的玩弄人心的權謀之士。」

 

「先生是我的謀士沒錯,但我喜歡先生無關於先生的身分。並且一開始便是我以一己自私的偏見,將先生視為一般陰險狡詐的謀士。若先生惱我,你盡可打我隨意出氣。」

 

「殿下又在與蘇某開玩笑了,蘇某豈敢。」

 

「那麼先生的回答是?

 

被蕭景琰從上俯視著,那尖銳的眼神令梅長蘇下意識的別開視線不敢與之四目交接,他咬了咬方才被吻的有些紅腫的下唇,不發一語。見他這模樣的蕭景琰,嘆了口氣,不依不饒的開口問,「既然先生不願回答這個問題,那麼我換個問題罷,先生討厭我嗎?

 

半縮在寬大袖口裡的雙手緊緊的握住衣料,半晌都沒有回答。就在蕭景琰以為梅長蘇要裝傻躲過這一回的時候,梅長蘇輕輕的搖搖頭。

 

「我可以把先生這動作解釋為喜歡嗎?

 

「殿下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罷。如此,殿下問完話了,還想做什麼嗎?

 

蕭景琰挑起眉,「那先生想做什麼?

 

蕭景琰這一反問倒讓梅長蘇臉上已漸消退的紅潮又滿溢起來,方才的對話此刻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別有用意似的。他有些悔恨的別開眼,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然而這樣的舉動看在蕭景琰眼裡卻是無比的勾人,他忍不住俯身細細的親吻梅長蘇。先是嘗試著輕輕的唇瓣相接,然後用舌尖描畫著對方的唇形,最後輕巧的撬開了那不設防的牙關長驅直入口中,在對方口中追逐著對方甜膩的舌頭、細細的品嘗著梅長蘇嘴裡的茶香與嗚咽。

 

與此同時,蕭景琰的手也沒空閒著,從胸前撫摸著往下移到腰間,便順勢伸到梅長蘇的身後,俐落地解開了腰帶,接著依序摸索著解開外衣左右脇下方的綁帶,分開外衣後露出裡面的白色中衣。至此蕭景琰卻反而不急著也解開這層阻隔,而是將他有著修長手指的手撫上梅長蘇的胸膛,隔著素淨的中衣撫摸、搓揉著,引逗那衣裳下的果實。

 

因為對方將攻勢轉而向他的頸項之間襲去,使得梅長蘇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但胸前被鍥而不捨的覆蓋包覆著揉捏反倒使他更加不自在而微微顫抖著。然而在他不知所措之時,蕭景琰卻在他脖頸肩留下一朵朵鮮紅的花朵之後,將唇覆上那挺立在中衣之下的突起。在那瞬間梅長蘇簡直要尖叫起來,手足無措的推著蕭景琰的身子。

 

蕭景琰一面品嘗著梅長蘇胸前的美味果實,一面將空閒的手探進底下的下裳,摸索著褪下下身的所有衣裙,只留大敞在身前的藍色外衣與還盡責的遮掩著上身至大腿間的中衣。感到一陣令人驚恐的涼意的梅長蘇,將兩條白淨的長腿緊緊地靠在一起。看著梅長蘇的動作,令蕭景琰得意得又親了親梅長蘇的唇。

 

「看來先生還挺滿意景琰的服侍的,是嗎?

 

梅長蘇本想要回嘴反駁,卻不想在下一刻就被蕭景琰握住了微微抬頭的下身,他嚇的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將這一反應看在眼裡的蕭景琰有些心疼的用手指撫摸他的側臉,「先生可得小心些,莫要咬傷自己的舌頭才是。」接著又一次的將自己的舌頭送入對方嘴裡。

 

蕭景琰本就是專武事的主,手上皮肉比不得將息了十多年的梅長蘇般的細緻,那雙大手摩娑著梅長蘇的火熱,每一絲每一寸被撫過都更加的敏感。他充滿情慾、低聲的喘息在喉間被自己嚥下,唯有一兩次在兩人稍作分開喘息時,悄悄的洩漏出來。

 

不久後,蕭景琰感到那一直捉著自己胸前衣襟的手急遽用力抓得更緊了些,便鬆開唇舌,在空中牽出一條亮熀幌的的銀絲,在他耳邊低聲道,「快了嗎?

 

此時梅長蘇已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了,慌亂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在蕭景琰加快手上動作後在對方手裡釋放出來。他氣喘吁吁的閉著眼喘氣稍作休息,卻在下一刻覺得羞愧的想死,他居然在蕭景琰的手裡洩了出來。

 

「還好嗎?」蕭景琰低頭安撫的吻了他的額間。

 

「別和我說話。」他面紅耳赤的別開臉,卻沒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回到了那青春張揚又好面子的林殊時期。然而心中樂的開出千萬朵花的蕭景琰也沒注意到這話有什麼問題,苦笑著傾身摟住梅長蘇單薄的身體,嗅著梅長蘇身上略帶著的苦澀湯藥味道混和著方才行情慾後的氣味。

 

在蕭景琰俯身上來的時候梅長蘇便察覺那抵在自己腿間的火熱感,靜靜的依偎在對方的懷抱中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卻遲遲沒有等到,於是明白了蕭景琰是體貼他的身子,不願過度折騰他,瞬時心中一陣暖意。

 

「殿下要一直忍著嗎?」當梅長蘇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自己懷抱中發出時,蕭景琰有種似是自己錯覺的感覺,低下頭看向那人。只見他仍低著頭,從袖口伸出的半截手指跩著上衣的下襬蓋住下身,手指用力得有些發紅。於是他伸手順了順對方有些凌亂髮絲,「若先生不願意,景琰絕不強迫。」

 

「若蘇某說,我並不在乎,殿下是否會認為,堂堂執掌江湖第一大幫的江左梅郎,居然如此輕浮?

 

「先生可知自己答應了些什麼嗎?」蕭景琰睜大著眼,嚴肅的望向梅長蘇。

 

「殿下這是不敢了嗎?」梅長蘇這帶著些許挑釁的語氣成功激起對方的反應,蕭景琰挑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先生嘴可真硬,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可就不客氣了。」

 

梅長蘇正想為了最後一句話朝他翻白眼時,便被分開了雙腿,接著是衣料悉悉簌簌的聲音,本以為是蕭景琰正在寬衣解帶的聲音,不想下一秒蕭景琰那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帶著一絲涼意來到身後畫圈按壓著,不多時便刺了進去。從未經歷人事的穴口在緊張之下用力的絞緊了那入侵進來的異物,那瞬間被撕裂開來的感覺疼的梅長蘇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先生別使力你咬得本王沒辦法動。」得了嘴上便宜的蕭景琰親了親梅長蘇右眼上方,那裡有一道傷疤,蕭景琰一直很好奇這樣的疤痕分明是刀劍劃出的傷口,依梅長蘇這樣孱弱的身子自是不可能因習武、戰事後所留下。但他身旁有飛流時刻護衛著,即使江湖上有人試圖對掌握天下一大幫的梅宗主下毒手,也不可能輕易得手留下如此致命的疤痕。只是這樣的事情想來也不好隨意提問,於是只得把疑惑藏抑於心中。雖然蕭景琰或許不打算過問這件事,但卻時常注視著眼上方的痕跡,如今在情事之中便下意識的想要親一親他的那道過往傷口。

 

他想了解梅長蘇,想知道他的過往,想知道他平日裡不與自己見面、謀劃行動時做些什麼,想知道他與其他人交往的情況是否也如同平日對自己一般恭謹……想知道他到底怎麼看待蕭景琰這個人。

 

在身體裡緩緩進出的手指沾著點涼意卻又不似膏狀物般黏稠,梅長蘇皺著眉頭咬牙問道,「殿下這是?

 

「先生是問這個嗎?」他彎曲了手指笑著道,「是先生方才給我的水。」接著彎下腰附在梅長蘇耳邊低聲道,「是先生特地早起接的露水,對嗎?

 

「殿下!」梅長蘇有些憤恨的咬牙說著,雖然他後面可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蕭景琰卻在此時探入了第二隻手指,輕輕的在他體內刮著腸壁,於是他只能咬唇把話通通吞回肚子裡去。

 

不久後蕭景琰又沒入了第三根手指,有些急躁的擴張著他的身後。梅長蘇聽見蕭景琰粗喘著的氣息及看見對方抬起頭頂著衣裙的下身,微微嘆了口氣,左手手指緊抓著袖口遮住自己的視線輕聲開口。

 

蕭景琰頓時傻愣在原地,嘴巴無意義的開合著,覺得自己聽錯了些什麼,「先生說什麼?

 

「我說夠了殿下,進來吧」此時已是今日第無數次梅長蘇恨不得一頭撞死的狀況。然而沒能等他起身找面牆衝過去,在他體內的手指便倐的停了一下,接著飛快拔出。梅長蘇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蕭景琰伸手越過自己上方去抓了什麼……

 

「等等殿下!那是在下的書嗯啊!」梅長蘇瞪大雙眼,雙手摀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從自己嘴裡發出這麼淫媚的呻吟聲。然而此時他的腰下方正墊著幾本蕭景琰從後方書案上取來的書,雙腳被分開在蕭景琰的腰間兩側,更不用說那埋在身後處的火熱觸感被情慾放大的無所遁逃。他抬起眼看了自己被擺弄著的姿勢,想著自己的樣子全被蕭景琰一絲不落的看了去、及方才自己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簡直想咬舌自盡。

 

「先生的聲音可真誘人,」蕭景琰看著眼前人羞憤欲絕的樣子,笑著安撫的捏了捏梅長蘇腰間的肉,然後用手去拉開梅長蘇掩在嘴上的雙手,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嘴唇,「只不過先生若不放鬆些,景琰便進不去

 

梅長蘇忍著那一絲一絲的痛楚,調整自己急遽的喘息試著放鬆身體去迎合蕭景琰的下身。待他放鬆了身體之後,蕭景琰便緩緩推動那昂揚的下身進入直至全數沒入梅長蘇體內,那玉莖被緊緻的火熱給包覆住的感覺簡直讓蕭景琰舒服的差點失去理智,差點不顧一切的大開大闔的貫穿對方。他穩住心神,頂了頂那柔軟的內部,「先生還頂的住嗎?

 

「若蘇某說不行……殿下願意放過蘇某嗎?

 

「我想先生捨不得吧。」蕭景琰說著往後稍作退出又用力頂入,果不其然得到梅長蘇眼眶泛淚、倒吸一口氣的反應,「先生這裡纏著我不放呢。」

 

接著蕭景琰便不再廢話,開始在梅長蘇身體裡深深淺淺的進出,一點一點地去試探梅長蘇的極限。而梅長蘇則仍舊用衣袖擋著蕭景琰的目光,白色的中衣在一番拉扯下帶子有些鬆開,露出薄著一層霧氣、蒼白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著。微乾的長髮像暈染開的水墨般散開在席間、外袍上,梅長蘇白淨的脖頸肩的朵朵紅梅……蕭景琰心中讚嘆著,所謂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罷。

 

直至後來,梅長蘇全身都被快感壟罩著,手指揪緊觸手可及的衣物,在掌心中揉成一團,腦海越發模糊,意識間只能模模糊糊的從嘴裡喘息著。除卻呻吟便僅只『殿下』二字。

 

而蕭景琰一下又一下的襲向梅長蘇柔軟的那處,在一段攻勢之後他發現頂向此處時梅長蘇的雙腿會不自覺的夾緊自己的腰間,喉嚨會嗚咽著美妙的喘息,帶著哭腔的聲音會驟然拔高。

 

蕭景琰粗喘著氣,用深埋著的火熱慾望摩擦過每一寸內裡、頂著令梅長蘇理智全失、拋棄他平時引以為傲的平靜的深處,第一次喚了對方的名字,「長蘇」然後情不自禁的吻吻對方的左鬢前的痣,在他耳邊道,「我想你喊我名字

 

「殿下乃大梁皇子長蘇嗯啊」梅長蘇在一波波不間斷的攻勢之下,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長蘇不敢僭越。」

 

「那日你不便在我府中喊了我的全名?如今卻又忘了想抵賴不成?」蕭景琰用力摟住梅長蘇,下身頂著深處一下一下的往內頂弄,惹的梅長蘇全身不住顫抖,同時蕭景琰伸手再次圈住了梅長蘇再次抬頭的欲望,緩慢的將動著。

 

 

「長蘇,喊我名字。」

 

梅長蘇咬著唇漲紅著臉,身下承受著兩處的承歡,搖搖頭卻從眼角落下了一顆水珠砸在蓆上開出一朵晶瑩無瑕的水花。

 

在蕭景琰不依不饒的持續兩處的進攻之下,梅長蘇最終還是開了口

 

 

「景琰

 

 

 

 

 

 

 

 

 

 

 

 

 

 

飛流坐在某處廊下皺著眉頭唉聲嘆氣,從後方路過的甄平停下來看看他,「飛流這是怎麼了,這麼沒精神?

 

「不是吧?」跟在甄平身旁的黎綱也停下腳步看,「怎麼了飛流,半個時辰前你不是還好端端的找我要靖王殿下送來的點心?

 

「難不成是誰又惹你啦?

 

「水牛。」

 

「靖王殿下?」兩人面面相覷,抓不準飛流的意思。蕭景琰來訪的時候,梅長蘇常常讓他到外面去玩不用在屋內守著,所以飛流跟蕭景琰平日裡也沒有多少交集,不知道今日這是怎麼了,讓飛流看起來這麼不開心。

 

甄平皺著眉頭問道,「靖王殿下惹你了?

 

飛流雙手撐著下巴搖搖頭,「蘇哥哥。」

 

「靖王殿下...惹宗主生氣?不是吧。」黎綱有些疑惑的看向甄平。

 

甄平拿出十足的耐心準備好好的問清事情緣由,畢竟宗主吩咐過靖王來了便不用留在屋內服侍,因此到底發生什麼事、宗主又是否受了什麼氣到底還是得問清楚,「他們說什麼了?

 

「不要。」少年歪著頭努力思考回憶在院子裡玩耍,經過暖閣外碰巧聽見的話。

 

「什麼?

 

「慢一點。」

 

……

 

「還有……太深了!」飛流說到一半便被摀住了嘴。

 

甄平面色難看的對著少年說,「飛流阿,這個……這個,.宗主在和靖王殿下商議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所以呢……他們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了,宗主知道了會生氣的。」

 

少年歪著頭眨眨眼似懂非懂。

 

「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黎綱嚴肅的望著飛流。

 

少年想了想,最終還是乖乖的點點頭,「喔。」

 

「呃我聽說吉嬸今晚要下餃子,飛流要不過去看看?」黎綱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宗主那邊我們兩個會照看著的。」

 

少年看了看眼前兩位舵主,又想想熱騰騰的餃子,最終歡快的飄離廊下去找吉嬸。

 

 

 

 

 

 

 

 

 

 

 

 

 

 

 

#我不知道蕭景琰什麼時候脫了

#你們朝向庭院的門沒關就這樣白日宣淫真的大丈夫

#有距離的稱謂是種情趣。

 

 


一直忘記要放 "我喜歡先生" 的BGM 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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